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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遥远的记忆

第五章 遥远的记忆

“完……完蛋了……”

港口边上一个青年人,看着远处的情景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。

没过多久,远处火光冲天。

炮火的轰鸣声传了过来。

港口附近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炮弹蹂躏了一番。

“救命啊……”

“妈妈!妈妈……”

“果然人类的末世到了吗?”

被炮火席卷过后的港口,哀声一片。

和母亲走散的孩子哭喊着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看着眼前这炼狱般的场景怀疑着这里是不是地狱。

不过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也会有一缕光明。

“大家不要慌乱!冷静一下,优先把老弱妇孺救出来,我们要相信很快就会有舰娘来战斗,在这之前希望大家能够冷静一下,想办法自救……”

火光中一个少女的身影来回奔走,为了让所有人听到她的声音,每隔几米的地方就把话重复一遍,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尤为苍白无力。

“对!大家都冷静一下,相信很快就有舰娘来的!”

很快就有不少人响应自己的号召。

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壮汉,一手托着一根双手才能合抱住的柱子,伸出一只手示意被压在下面的年轻人握住。

被解救出来后的年轻人,精神略显的有些神经质,嘴里似乎不停的嘟囔着什么,抬起头看到那位不停在鼓励大家的少女后,突然一步跑上前,用力抓住少女的肩膀歇斯底里的质问道。

“那些所向无敌舰娘们呢?和这些东西战斗的不是应该是她们吗?守护人类不是她们的天职吗?她们人呢!她们都去哪里了?”

“不要着急,她们肯定会来的!”

少女脸上带着因年轻人抓的太过用力而略微扭曲的笑容。

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安慰着眼前已经疯狂的年轻人。

“噼啪噼啪——”

旁边燃烧着的柱子,因地心引力开始慢慢倾斜。

在年轻人与少女争执的时候,带着火焰如同天罚一般的柱子倾倒向他们。

“啊!小心!”

少女想要将将年轻人扑倒,躲避砸落下来的柱子,然而,看情况已然无用,被砸中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。

就在此时,少女身上散发出了光芒,那光芒中似乎带着一点猩红。

最终柱子以奇怪的角度摔落,只是由于年轻人的头最后歪了一下,右耳耳垂被柱子上一根不起眼的钉子直接刮掉了。

“啊!!!好疼!!!”

年轻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。

“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
少女一手撑着身体趴在上面,另一只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团,轻轻抚在年轻人受伤的右耳耳垂上。

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只是那彻底被刮掉的耳垂是无法凭空变出来的。

年轻人感受着右耳那钻心的疼痛被一种柔和的温暖包裹后,原本崩断的神经也渐渐恢复了理智。

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紫色的发梢,但发根处却是一片雪白,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猩红色的裂痕交错这,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种死气落寞的少女

少女看到年轻人目不转睛的注视这她的脸颊。

“这样的我很丑陋,很可怕吧!”

少女一手抚摸这脸颊上猩红色的裂痕,一边询问着陷入痴呆的年轻人。

“没……没……”

年轻人结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,只是看着面前咫尺之遥的少女,有些心疼,那空洞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感情的色彩,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。

“最前线的提督大人不知道怎么样了,这一次就让没用的雪风来帮你好好守护后方吧……”

话音刚落,自称雪风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耀眼而柔和的光芒,身上猩红色的裂痕也显得愈加明显。

一个半透明犹如罩子一般的光幕,以雪风为中心,扩散开来,越来越大,直至笼罩整个陷入硝烟中的港口。

“这样港区的大家就都成为雪风号上的船员了,就再也不会有人死去了……再也不会了……”

雪风跪在地上,保持着犹如修女祈祷般的姿势,双手合十紧握,血色的泪水从眼睛中滑落。

海岸的远处,一团迷雾中再次火光冲天。

“不……不好了……那些家伙们又开火了!”

眨眼间,远处轰鸣的炮火声传来,与之同时的还有那不亚于音速的炮弹。

只是,这一轮铺天盖地的攻击有点出乎意料。

要么偏离港口偏离的太远,要么射程没到就落入海水中爆炸,还有的则是被路经的海鸟直接抓着飞走了,最离奇的就是数颗炮弹砸落在港口内,但仅仅只是砸出了几个半米大的深坑,是哑弹!

有些调皮的熊孩子拿起来玩耍时被父母教训了一顿,而后扔进了海里,待人走远后,震耳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,刚才那颗哑弹,炸了!

雪风看着这一切安心的闭上眼睛。

“这样,就好了。”

“这一定是神明庇佑,是上帝在护佑这我们!”

玩耍哑弹孩子的那家家长,似乎疯了一般成为了狂信徒,而后又创立了宗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。

年轻人看着眼前的一切,觉得自己是在做梦,但是,腿上传来的疼痛感却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事实。

“这……这些都是你做的吗?”

年轻人不敢相信的问道。

雪风脸上忽然露出,那种如同难以忍受痛苦时才会露出的扭曲表情。

汗水从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。

“你没事吧!”

年轻人抱着将要倒下的雪风,关心的问道。

“嗯……没事的……”

雪风露出牵强的微笑回应着。

“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?”

“就这样抱着我,陪我说说话吧……”

有那么一瞬间年轻人有点沾沾自喜。

“你就是传说中的舰娘吗?”

年轻人,对着依偎在她怀里的少女问道。

“是的,是不是很失望,这样的舰娘很弱吧?没有所向披靡的火力,也没有渺无踪迹的隐匿,还没有明察秋毫的侦测,更没有铺天盖地的轰炸,这样的我很没用吧?根本配不上‘舰娘’这个称谓……”

雪风哭诉着,血滴子般的猩红泪珠不断滚落。

“但即便如此,你也拯救了我们这些人类啊!”

“拯……拯救了吗……哇……”

这一刻的雪风终于表现的像普通孩子一般嚎啕大哭。

而年轻人只是紧紧的抱着她,等待她的心情平复。

远方时不时冒出火光,震耳的轰隆声也不断的传来。

只是一发炮弹都没有落在这片土地上。

港区的人们也无视那些开始灾难后自救活动,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解救出来,生的希望弥漫在港区所有人的心中。

“你看那些都是因为你,才能活的如此幸福。”

年轻人指着不远处欢声笑语的一家。

“因为我么……”

雪风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。

“没错都是因为你,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,救世主大人!”

年轻人半安慰半调笑道。

“才不是什么救世主呢,我的提督大人手下有很多舰娘,都是很厉害的。”

年轻人的听着雪风慢慢讲述过去的故事。

“我呢,被称为‘祥瑞御免’是整个镇守府里的吉祥物,提督也很宠我,我们那时的日常就是和那些装成敌人的舰娘们战斗,说是战斗其实都是自己人啦!”

远处又一轮攻击,雪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停顿了一下继续讲诉着。

“每次战斗都是我们胜利,每当我们得意忘形时候,扮演成敌人的舰娘就会,突然发威,教我们做人,哦,不对是做船,呵呵呵,是不是很好笑。”

雪风脸上带着笑容问道。

“嗯,那你们到底是人还是船啊?”

年轻人一脸认真的问道。

“你这人真无趣,这些都不重要啦,我继续说你好好听着就是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年轻人轻轻的帮雪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。

雪风微微脸红了一下,然后继续讲诉道。

“每次我们一战斗失败,提督大人就会很生气,又是摔板凳又是砸桌子的,给秘书舰添好多麻烦,秘书舰就是能近距离的接触提督的舰娘,雪风也当过秘书舰,雪风很喜欢很喜欢提督的,但是提督喜欢的不只有雪风一个。”

年轻人看着眼中含有泪水的雪风,心中有股子刺痛。

“提督大人以前很开朗,很喜欢调戏自己的舰娘,还有一阵子让我们去偷,扮成敌人的舰娘的胖次,不过几次都没成功,提督觉得是自己运气太差,就让我陪着几个姐妹去偷,结果姐妹们都被敌人扒的衣不裹体,就我一个人运气好,躲过了一劫。不过,即使这样提督大人也没有生我的气只是苦笑的说了一句‘果然是这样吗!’然后就很少轻易让我出去了。”

“那你的提督还真是变态啊!”

“不许你说提督坏话!咳咳咳……”

雪风一激动,咳嗽了几下,嘴角上出现了血的痕迹。

“你没事吧,你都咳出血了!”

年轻人关切的问道。

“没事的,我是舰娘,和人类不太一样,这是正常情况。”

“正常情况么……”

年轻人自言自语,他总觉得怀里的雪风似乎身体变得小了一点,刚才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现在最多只是十五六岁,大概是错觉吧,他心里暗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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